旧香

【沙李/李沙】溯洄（2）

极度ooc，私设李刚去林城的时候沙是邻省一市委书记，至于情节都是键盘自己打的QAQ

李达康从下面慢慢往上爬的时候，就听见了易学习的大嗓门，还有王大路快要哭起来的腔调，“老易，你不让我找，现在可好，人都不见了！”

“李达康！”易学习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又对王大路说，“要是摔下去了，肯定就在附近，我喊着说不定就自己醒了，我们也好好找找，不会有事的，这路还得他修下去呢！”

“老易！大路！我正往上走呢，我没事！”李达康赶紧对着前面也喊了起来。

“受伤了吧？”王大路拉过李达康就要仔细看，李达康赶紧说不妨事，两人帮李达康捞起了自行车，扶着李达康慢慢走回了县委。易学习没有找李达康说赵立春的事，直接通知了开会。会上，看着易学习和王大路做出的牺牲，李达康当场立下了军令状，下面有不服气的眼神，也只能等着看了。

送走了王大路和易学习，李达康夙兴夜寐的投入了金山的修路工程上，在与无数投资商周旋、加之进一步集资，当然也跑过一趟省里见赵立春也寻求政策支持之后，二期工程终于走上了正轨。

李县长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凭着极好的记忆力在重寻那间小屋，可是到了极为确定的地点，所见不过荒草连天，哪里有过人烟呢？难道是梦？不可能，那第二日干洁的衬衫当然是实实在在的。李达康皱着眉四处查看了一番，扒开最严实的一处荒草堆，踏了踏有些异样的一块儿土地，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拨开面上薄薄的一层土，揭开一块儿木板，这是房前的一口井啊。

沙延安是吧，究竟是什么人呢？第一面就如此纠缠过，还抹掉了几乎所有痕迹。很好，最好别再让自己遇上，否则，就纠缠一辈子吧。

重新将那口井掩好，李达康转身离开了此地。

金山的路全线完工的那日，李达康独自在老支书的坟头喝了一瓶酒，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这话，如果站的够近，大概能听清楚大半并不是对老支书说的了。酒见了底，李达康还算清醒，摇晃着独自回到了县里。

离了金山，李达康也向人打听过这个人，当然没有任何消息，且不说那人可能是在做什么秘密的事情，光是这名字，就是假的吧。在美国进修的李达康，在高育良疑惑的眼神中撕掉了一张刚刚画的乱七八糟的稿纸，轻轻念了一句“piss of.”李达康出门之后，沙瑞金把那张纸一片一片又拼了回去，盯着纸上重复了无数遍的字，百思不得其解，“延安？李达康思想这么专的吗？”

在美国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人还挺和谐的，同在异国他乡本就会生出抱团取暖的意味。况且高育良的博学温润与李达康的勤学拓新形成了良好互补，对对方生活上的一些隐秘虽然好奇但也都没多问。

回到国内就没这么愉快了，好好的室友搭起了班子，偏偏还是高育良的一把手，李达康这个强势的人二把手。高老师纵然是有学问，可行事上的保守李达康是看不惯的，又有赵立春这个大后台，自然就毫不收敛的想做什么做什么了。高育良保持面上的宽厚，内心却只想骂人，对着熟悉的人自然也是破过几次功，不然一二把手不合的事又怎么会传的满城风雨呢。

只是高育良没有想到，滚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就彻底无法回头的沾上了赵瑞龙，上了赵家的船。李达康接到去林城的调令，却看不出来多少不高兴，照高育良说，都是李达康命好，赵立春把人发配到林城，还不是先给人提到了一把手？

殊不知，李达康嘴角那带了点邪气的微笑却是因为，他去省委正好发现了了邻省的一位市委书记——名叫沙瑞金。去林城，不仅是赵立春说的，给了自己一把手的权责，就要抓住机会做开疆拓土的猛将。林城也与邻省的那个南川市，正好接壤。李达康从网上找出了那人的照片，没得跑。不管是瑞金，还是延安，就是个万里长征嘛。

林城矿区的改造在李达康的强硬手腕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刚从吕州挖了高育良墙角回来的李达康心情甚好。

闲下来正盘算着，什么时候去邻省找那位沙书记好好续一下前缘，沙瑞金辖下就有不错的企业自动要来林城试水了。李达康比对吕州还要热情高涨高效的与人见面协商，三天就敲定了挖墙脚的重要步骤。末了，还让秘书去准备更多南川有潜力企业的信息，秘书点着头，似乎在领导脸上看出了那么点儿恶作剧的邪恶感？

三个月之后，林城开发区欣欣向荣，南川市市长找上门来了。李达康微笑着派出了热情礼貌但一问三不知的林城市市长把人忽悠了回去，终于某人打着交流学习的旗号亲自带队跑来了林城。

一番得体的客套之后，沙瑞金起了个头，坐在旁边的市长和副市长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和对面坐着的林城市委书记和市长发起“交流工作”的话题。十分贤惠的林城市长不温不火的安抚着对面的几位，不时的瞟着李达康这位当家人，您倒是说句话呀。

沙瑞金看着李达康的眼神可以说是淡然，至于李达康嘛，手里还玩着笔，近乎崩溃的林城市长发现他的最高领导，用红色的笔在笔记本上花了一只圆圆的猪头。（此梗来自碗太的《凯恩号哗变》摘录，格林渥玩笔之谜）

没有解决任何实际问题的“交流工作”以两位一把手约了单独交流圆满（在李达康看来是）结束。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李达康的办公室，李达康关好了门，让秘书看着外面，准备妥当，转身就看见已经占了自己座位的沙瑞金。

“达康同志，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好好交流了？”

多年不见，沙瑞金的声线低沉了不少，更添了几分男性特有的魅力。

李达康不紧不慢的给人泡了茶，放在沙瑞金面前的办公桌上，沙瑞金道了谢，端起刚尝了一口，李达康的脸就凑了过来，“喝过这里的茶吗？”

“哪里的茶？”沙瑞金不解的看着李达康，这茶尝着味道是不错，可是看成色、品口感，绝对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啊。

“金山的茶，沙书记当年就没尝过？”李达康仔细观察着沙瑞金的表情变化，可惜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变化，只是镇定中带着几分恰当的不解。这是真能装呢，还是真的忘了？

“金山？听说是个发展不错的地方，似乎是在林城？”沙瑞金想了想，关于金山，自己该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信息了吧。

李达康当然不信，要说忘了露水姻缘那是情理之中，要是连去过金山都忘了······

李达康清了清嗓子，坐在了桌子上，与沙瑞金谈起了城市规划。显然，比起李达康，沙瑞金在这方面就不算擅长了，只是如那晚听李达康讲过往的时候认真的点着头，掩在桌下的手暗暗搓着，这位林城市委书记，脑子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讲的倒是头头是道，不妨多听一听，只是挖墙脚这笔账——

“达康同志，你故意的吧？”沙瑞金突然起身对上了李达康的眼睛。

“嗯？”李达康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桌子上滑下去。

“我说，开发商从哪儿挖都是挖，就是针对我们南川的吧？”沙瑞金笑了，“或者说，就是针对我的？”

“针对你？”李达康反应过来沙瑞金在说什么了，他当然不会承认，“瑞金同志，要说针对的话，那你认为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沙瑞金的笑容消失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李达康。

“那不就完了。”李达康回敬了一个笑容，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毫不回避，“沙书记打算在林城留几天？”

“参观学习李书记的开发区，赶不赶我们走？”

李达康凑到了沙瑞金耳畔，“我亲自导游。”跳下桌，又握住了沙瑞金的手，“欢迎参观！热烈欢迎！”

看着心情奇好无比的李达康，沙瑞金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但政务，还是得好好交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