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香

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fq mz wm he zy pd gz fz ag jy cx ys .乖巧)

【沙李】紫陌红尘(8)

刷完了白夜回来撸文,短短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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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沙书记跟刘省长话不投机了?

-是,李书记有何指教

-刘省长答应跟我谈谈了

-我等你好消息

-别高兴的太早,易学习那档子事你扯清楚了?

-晚上见个面扯扯?

-什么时候了,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一切尽在掌握

-达康同志要对我有点信心呀

“李书记,后面有人在跟着。”赵东来开着刚借的车看了看后视镜,跟坐在后座的李达康汇报。李达康转身瞥了一眼后面跟的明目张胆的车,“这回倒换了个人,东来,你看着甩掉吧,到了汉大再叫我。”

“好嘞,李书记,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赵东来笑着加了一脚油门,又打了个电话让交管注意一下那个牌号。

李达康的目光又回到了手机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你对我有信心吗

过了五分钟才收到回复:

-我等你回来

沙瑞金舒展不开的眉间,总还有一丝欣慰。

 

汉大标本楼,“刘先生,您请,整栋楼今天就我一个人。”“嗯,麻烦胡老师了,一会儿,有个李先生会来找我,让他上三楼。”刘省长转身上楼。

昏黄的灯光,枯树的枝干上立着上百只鸟的标本,面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振翅起飞,却没有半点生息,幽幽的影子也不曾摇曳。刘甲耀久久伫立此前,有些失神。

直到脚步声渐渐打破了这仿佛凝固的一切,“刘省长,您怎么想到在这里见面了?”刘甲耀转身看了一眼李达康,目光又停留在了枝杈间,“你有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

“快三十年了。”李达康叹了口气,上前几步站在了刘省长旁边,错了一个身位,“这颗树上的雀形目二百三十六只,看起来还是我当年整理的。”

刘省长点了点头,“三十年了啊,过的真快。达康,当年可以说是我一手把你带上了这条路,你后悔过吗?”

李达康一愣,“怎么会?后悔是从来没有,遗憾倒是有过。”

“要是当年没有遇上我······算了,哪里来的或许呢。当初也是看你从骨子里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啊,某些方面甚至比我更好。不扯了,这么多年了,你难得再找我一次,说吧,什么事?”刘甲耀捋了捋花白的鬓发,转身温和的看着李达康。

“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闭门谢客,不想再无端沾惹是非。但您也说过,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的,相信已经有不少人尝试过找您出头了?”李达康眼神透着十足的自信。

刘甲耀轻笑一声,“我是不是需要表态,还有的说。但是你,市委李书记什么时候也开始操这么多心了?沙瑞金让你来的?”

李达康摇了摇头,“我自己想来找您的。”

“是么,赵家的船你算是下去了,时机把握的不错。不过你就这么上了沙瑞金的船?要是没出你前妻的事,你再去示个好,我这个省长退休了,你接任的机会倒是不小。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费力管这些闲事?”刘甲耀叹了口气,“这不像是你呀,达康。你在京州再闷声好好做几年,这些问题也成了往事,等任满了外调做省长还是很有希望的,你还年轻,也还跟得上时代,能干敢闯,你走的会比我远啊。”

“省长,我能不能问您一句,近些年,您到底——?”李达康犹豫了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是,因为何教授的离开?”

刘甲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示意李达康继续说下去。

“何老师对人极少防备,朋友少,真正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念书的时候也就您一位时不时上门还能跟老师开几句玩笑,要不是那次跟师兄去投标巧遇,我们还认为您是别的学校的教授呢。老师一贯不愿意和政府打交道,我毕业之后也几乎没有再去看望过他,毕竟他从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走到像我这样。

您也是,能说点知心话的人太少。虽然您早就说过,这条路会越走越孤独,我们都不能怕,可总有些时候会想找个人说两句话不是吗?十年前,老师离开汉大,至今杳无音信。刚刚听胡老师说,您一直托他打听老师的下落?”

“听说是去了美国,携妻子隐居,悠游自在啊。”刘甲耀摇了摇头,“然而在这里,他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干二净。你说得对,他大概其实一直都不想见我吧。当年他手把手的教我做实验,带我看论文,他一走,不过一年,我就把他付出了多少心血的一切抛在了身后。到了汉东,明明他不想见我,我还赖上门招人嫌。还自以为是,以为我在汉东,他在汉大就能好过于其他地方,想想真是可笑。我以为他难容于世,以为自己能帮他,他应该是从来没有把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吧。”

“师叔”,时隔数十年,李达康再次轻轻念出了这个称呼,“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老师了,但老师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知道的。从来不会虚与委蛇,他对人何曾吝惜过白眼,当年和您真的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了,他从不做违心的事,离开,不过是迟早的事。他这样的人能在汉东留这么多年,这里必然也有让他留恋的地方。”

刘甲耀温和的笑着不置可否,“达康,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汉东的反腐大势已定,这个时候任由这种事态发展下去,这么多年的改革成果,难免要遭到重创。这些后果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汉东,不仅是我未来发展的地方,也是您和这么多老干部的心血啊。怎么能让它因为居心叵测的人为一己私利害了整个汉东?”李达康诚恳的说道,“确实,您教过我有些事要学会过耳不闻,但如今,我做不到。”

刘甲耀点了点头,“没错,这么多年一手建起来的城市,就像养的儿子呀。虽然马上就要交给别人了,但也绝不能看着他受到这样的伤害。原先我是在犹豫,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我是老了,快成老糊涂了。达康,还是你初心未改。”

“省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这些年做的何尝比以往少了。只是这次,牵扯太广时机又这么特殊,换了谁也要斟酌个几天呀。”

刘甲耀的电话开始震动,慢慢掏出手机,是秘书打来的,皱了皱眉,还是选择了接通。

“省长,京州一些干部在省政府附近到处找您,我都躲进卫生间了电话还是快要被打爆了。我说您今天请假了不在,他们不信,不少人情绪激动,说是要请您带个头向中央汇报,汇报······”秘书没敢说后面的事,嗫嚅道,“我也是实在要撑不住了才给您这个手机打电话的,您看?”

“不忙,你跟他们说,明天一早,我在省政府见他们,今天先都散了。都知道,我一向说话算话,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刘甲耀挂了电话,向李达康伸出了手,“达康,陪我走走。”顿了一下,“再叫一声师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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