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香

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fq mz wm he zy pd gz fz ag jy cx ys .乖巧)

【沙李/东李】流水斜阳(20)

李达康撑着坐了起来,给小金打电话让把可以带出来的文件送到家里来,小金立刻应下,不放心的问道,“李书记,您身体怎么样呀,实在不舒服我送您上医院吧?”李达康一向不是大问题顶多缓个半天就会又跑来带病工作,因病让秘书送文件到家里还是头一回。

“有点发烧,不是什么大问题,把文件送过来就好了,麻烦你了。”李达康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听得出无力。小金“噢”了一声,立刻又给赵东来传了消息。

小金敲了敲门,半晌李达康才亲自走来开了门,脚步很慢,明显不太对,面色也是大片的惨白中透着殷红。虽说过了盛夏,这也还热着,李达康反倒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在家连衬衣扣都扣到了最上一颗。

“书记,您真的不用上医院吗?”小金放下文件,更加不放心了。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要是渴了就喝口水再走。”李达康坐在沙发上,拿起了一份文件,下了逐客令。

小金点了点头,也不急,慢慢挪腾脚步到了厨房,“李书记,您这儿快没水了,我再给您烧一壶,不舒服得多喝热水。”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小金都知道烧水了。”李达康感叹了一句,内心只希望小金赶紧走,维持正常的步态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困难。

水刚刚烧沸,就响起了一阵门铃声,“书记,我去开门。”

“嗯。”李达康心里疑惑,杏枝按理说一般都是自己开门的,这会是谁呢?

“赵厅长好!”小金笑眯眯的把赵东来迎了进来,“赵厅长您坐,李书记正在沙发上看文件呢。李书记,那个,正好水也烧好了,我就先走了,您二位慢慢聊。”说完小金立刻换好了鞋,一声门响。

“你来干什么。”李达康冷冷的问道,此刻最不想见的,除了沙瑞金就是赵东来了,偏偏这人又闯了进来。

赵东来默默走到茶几前,给李达康递了一碗糖芋苗,“生病了又一个人在家,就算只是朋友也该来看看吧?你是不是也没怎么吃东西,垫一垫吧,要是再低血糖就更不好了。”

李达康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

“您量过体温了吗?”

李达康仍然没有说话。

赵东来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昨天我,表达的方式有点太——”

“赵东来!”李达康吼了一声,却马上又变得有气无力,靠在了沙发背上,“昨天,就不要再提了。”

“再放要凉了,喝一点吧。”赵东来柔声劝着,“早点好了,早点回到岗位继续正常工作嘛。”

李达康的手指动了动,赵东来看见,大胆的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送到了李达康唇间。李达康看了赵东来一眼,终于接过了小勺,自己喝了下去,示意赵东来把碗给自己,小口小口的咽了下去。绵密的口感依旧,只是全身的热度让李达康很难捕捉到那恰到好处的甜味。

“我还没跟佳佳说,怕她担心。”

“那就不要说了,反正过两天也就好了,犯不着折腾。”李达康漫不经心的答道。

“李书记,您要是还是过不去那个坎,觉得困扰,就现在这样也挺好。隔三差五见见面,一起聊聊,出去走走,我也挺满足的,您也舒畅。”已经彻底想通得一步一步来的赵东来诚恳的说道。

“如果就这样,十年、二十年也还只会是这样。东来啊,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些不值得的事,白白这么耽误下去。”李达康摇了摇头,再次面对赵东来,开头的那点怒气早就消散了,只是叹息。

“那您是答应不再刻意躲着我了?”赵东来眨了眨眼。

“算是吧,只要你以后别再说胡话,再送些不该送的东西,我们是朋友。”李达康淡淡的说道。

“太好了!”赵东来一屁股坐在了李达康身边,带着傻气笑着,又一下子弹了起来,“我去灌热水,给你倒一杯喝!”

不断冒着白雾的开水,赵东来用手帕包着玻璃杯递给了李达康,看人缓缓抿了两口放下,又递过来了一支体温计,“还是量一下吧,要是烧得厉害,我送你上医院。”

李达康迟疑了一会儿,自觉只是低烧,看着赵东来的眼神,觉得不量一下怕是躲不过去。想到衬衫领口下那一堆见不得人的痕迹,不容置疑的说道,“你转过去,我自己量。”

“好好好。”赵东来忙不迭点着头,李达康这才接过了温度计,“让你转回来再转回来。”

“好!”赵东来立马背过脸去,甚至闭上了眼,“达康,我保证,你不让碰不让看,我绝对就不碰不看。”

确定赵东来不会偷看,李达康这才解开了衬衫上三颗扣子,把体温计夹在了腋窝下,又扣好,这才让赵东来转过脸来。

“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回卧室吧,舒服点。”赵东来小心的建议道。

“也好。”李达康扶着沙发背站了起来,脚一着地,五脏六腑又是钻心的疼痛,险些栽回沙发上。

“我背你吧?”赵东来站在了李达康身前,蹲了下去,李达康犹豫了一下,还是环住了赵东来坚实的肩膀,“谢谢,上去了你就回去吧,别连你的工作也耽误了。”

赵东来稳稳的走了上去,把人轻轻放在了床上,牵过被脚,递给了李达康。“体温计是不是好了?”

“你转过去。”

“那我下去拿文件和热水。”

赵东来上来的时候,李达康已经整理好了,把体温计递了过去,“我说是低烧嘛,明天就好了,今天麻烦你了,快回去吧。”

“这是文件、保温杯,我还找了点药,要是加重了,看着症状吃一点。要去医院打我电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事每分每秒,我赵东来,随叫随到。”说完也不再强留着,还顺带收拾走了床头柜那碗泡的已经不像话的面。

李达康的手刚刚摸到文件,就停住了,望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赵东来的身影,心乱如麻。昨日之前,自己还能肯定的说,自己是把赵东来完完全全的当做朋友,而昨天,那玫瑰影下的那点心悸,面对沙瑞金时的状态,真的,只是朋友吗?或许从来就没有明明确确比对过那道界限,这样算是对情感不忠吗?

沙瑞金昨日发疯一般的粗暴,说不心悸那也是假的,可心底总还是有那么一点越来越像是愧疚的东西作祟,究竟要怎样呢?还是彼此都先冷静几天,好好想想吧。若赵东来只是如此,沙瑞金知道,可以容忍吗?

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李达康歪倒在了床上,扯开了阻着热量的严严实实的衣物,青红交错的皮肤,只是发烫。过了许久,太阳穴依旧是胀痛,捂着被子,又昏昏沉沉睡去,但愿,醒来能出一身的汗,让人畅快些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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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初雪真美,可惜我要····开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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